数字技术下沉县域，“数”与“实”正双向奔赴

经济观察网 记者 宋馥李 “以空间地域的产业集群为单位推进的数字化转型，已在全国各地逐渐形成一批‘数字化产业带’”，中国社科院大学数字中国研究院执行院长吕鹏说。

11月17日，中国社会科学院大学数字中国研究院联合蚂蚁集团研究院共同发布国内首个以中小企业为调研对象的数实融合实践报告，并同时举行报告发布会。报告会提出：数实融合不能落下中小实体企业，而这一进程则需要政府、平台企业、数字服务商等多方共同参与。

据了解，《以小“建”大：中小实体企业数实融合新趋势观察》（以下简称“报告”）由社会科学院大学数字中国研究院、蚂蚁集团研究院组成联合课题组，调研了十几个省份的近百家中小实体企业后完成。

吕鹏是报告的总执笔人，他在报告会上谈到，这份报告之所以聚焦中小实体企业，是因为中小企虽“小”，却是实打实的国民经济的“毛细血管”、稳就业的主力军。中小企业的数字化转型，不仅是一场提质增效的攻坚，也事关产业的未来竞争力。

亮点在县域

报告组总结出中小实体企业在“数实融合”进程中呈现出的九个变化和六个趋势。吕鹏认为，其中的“县域产业集群迎来数字化新浪潮”是本次报告最大的亮点。

县域工业经济占据我国工业半壁江山，往往一个村就是一类小商品的全球隐形冠军。近几年，受国际形势影响，传统产业集群发展放缓，隐形冠军们开启了数字化突围。

在“全球伞都”晋江，行业新生态平台“制伞圈App”通过原材料供应商、制造商、经销商在线上实现信息交互传递，从而缩短了采购和决策的时间。对于需求比较急的订单，有的公司如今5天就能完成生产。而此前，5天只够完成生产的其中一个环节。

这样以空间地域的产业集群为单位推进的数字化转型，例子还有很多，其结果之一就是在全国各地逐渐形成一批“数字化产业带”。而据阿里研究院的相关报告显示，中国已形成近 3000 个数字化产业带，数字化产业带每增加1%的供应商，线上规模能增加3.4%。

在“数实融合”的时代背景下，服务业正在迈向数字化纵深发展的阶段，如何发挥数字技术对服务业全链条和全方位的改造，成为报告的关注重点。报告中总结的九个变化，除了上述的亮点，其中四个集中在数字化程度最高的服务业，分别是：餐饮业黄金地段被重新定义、“微型跨国企业”异军突起、低代码开发极大降低数字化成本，以及数字化服务商将成下个风口。

此外，报告显示的另外四个变化是：农业成为数字技术的融合厚土、技术人才从“大厂”流向“工厂”、区块链技术加速落地第二产业、中小实体企业“数据意识”开始觉醒……这些在“数实融合”趋势下的变化，也正在数量众多的中小型实体企业身上发生。

数字技术正在为中小企业带来新的机遇，更多“小而美”的故事正在发生。比如“餐饮业黄金地段被重新定义”指出在各种数字工具和平台的加持下，小微餐饮业对经营“邻居”的重视超过了“门店”，谁能覆盖并服务好3-5公里内的用户，谁就拥有“黄金地段”；在外贸领域发现的“‘微型跨国企业’异军突起”，显示如今两个人就能开“跨国企业”，背后是数字技术渗入了外贸的每个环节。

吕鹏说，从九个变化可看出，目前服务业中小企数字化程度高于制造业和农业，但平台企业的技术能力开始服务第一、第二产业，探索以数助实的多元路径。期待他们在这场转型巨浪中乘风破浪，将区块链、人工智能、隐私计算等前沿技术融合发展，推动实体经济产业链、供应链数字化进程，为数实融合贡献力量。

双向奔赴

基于调研的发现，报告还预测了中小实体企业“数实融合”的六个趋势：更多中小企业将“天生数字化”、数据将成中小企业核心资产、产业带集群正在“数字蝶变”、前沿技术深度融合农业制造业、核心企业技术外溢提速、以及数字服务商推动技术普惠。

不难看出，前四个变化基于中小企业的内生转型动力，而后两个趋势则发生在关键“助推者”上：核心企业、数字服务商。具体看，核心企业在数字化上的投入，能倒逼其上下游中小企业在生态链协作中加速数字化；而在为中小企业提供轻量数字工具上，第三方数字服务商正在发挥越来越直接且重要的作用。

与会专家普遍认为，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必须着力解决传统产业数字化转型中存在的突出问题。报告组也发现，在制造业领域的两大新现象都指向技术人才、前沿技术正在加速流向制造业。

这两大新现象分别是技术人才从“大厂”流向“工厂”和“区块链技术加速落地第二产业”。比如，前者指的是这两年技术人才“换道”制造业，寻找新科技的应用场景和商用机会；此外，随着互联网平台的技术进入产业互联网，“大厂”技术人扎根一线，把工位搬到工厂。

国研新经济研究院创始院长朱克力在报告会上谈到，在数字化和智能化加速的趋势之下，在推进“数实融合”迈向数智时代的关键阶段，制造业的新工厂确实需要更多的年轻人，与以往相比，发生一些全新的变化，人才需求层面的变化，又深刻影响了实体经济转型升级的现实格局和具体的节奏。

近年来，朱克力观察到，无论是互联网企业的技术人跳槽到工厂、矿山，还是像报告里面所说——互联网企业加速和制造业企业合作，互联网企业的工程师和产品经理越来越多地深入到了制造业一线，将工位搬到工厂，这两种路径在现实当中有同步展开的迹象，体现出了数字产业化和产业数字化的双向奔赴，后者显然更凸显了数字科技企业在“数实融合”当中发挥的主体赋能价值。

中央财经大学中国互联网研究院副院长夏杰长认为，“数实融合”的核心问题是数据要素的作用怎么发挥，当前数据要素基本都汇聚在平台上，关键是发挥平台的积极作用，牵引和服务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对于平台来讲，更多的是提供一种生态系统，因为平台上汇聚了生产者、消费者、供应商、客户，甚至还有第三方，构建和培育好平台健康有序的生态系统，是提升中小企业数字化转型能力的关键，也是当前数实融合的堵点、难点和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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